我的脑子还剩辣么一扣扣

我就是要高兴地走完自己选择的路

【圈套同人正卷】玻璃囚徒(六十一)

来吧,开虐。

早安


灯火阑珊


还是同样的废弃大楼,气氛却已经变了。


两位同样气势惊人的男人先后放下枪,却仍然一个比一个更紧绷,空气在那瞬间仿佛凝滞,啪的一声爆了开去。


陈文浩定定地看了眼唐毅又看了眼少飞,摆摆手,手下纷纷放下了枪。看押着左红叶的黑衣人看了看陈文浩的脸色,给她解了绑。红叶狠狠剜了那人一眼,跌跌撞撞往门口去。少飞往她那凑近了点,轻声告诉她:“道一哥在外面,你们先去医院,他伤得不轻。”

红叶怔愣一下,点点头颇感激地望了他一眼。

另一边,陈文浩和唐毅虽然放下了枪,却还是一副王不见王互不顺眼的样。少飞叹了口气,好在是把场面控制住了。

陈文浩看了他一眼,少飞四下望了望,陈文浩沉默,把一众手下留在房间里,率先走了出去。


走廊尽头的寂静之中,陈文浩与唐毅各站一边,少飞酝酿了一下,清亮的嗓音打散了充斥四周的火药味——

“我在丽珍姐的遗物中找到这张出生证明,还有这张字条。”

“我也找到唐毅的养父确认这件事情。”

“唐毅的生日,是1990年10月21日。”

“你是1990年2月入监服刑。”

“丽珍姐去探视你的时候,是1990年5月17日。”


“不可能,丽珍不可能骗我的……”陈文浩怔愣半晌,喃喃地似失了魂,背对着的唐毅,眼圈泛红。

他们身后的房间里,贺航冷汗直冒。


1990年5月17日,新北市中央监狱。


唐国栋隔着一整面的防弹玻璃墙向里面望去,戴着沉重脚镣的陈文浩低着头走进探视间,脚步沉重拖沓,脸颊上的淤青红肿触目惊心。身后的狱警冷漠地跟着他,一言不发。


唐国栋拿起电话,平和的微笑着看他:“我带了些菜来给你,我亲手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陈文浩冷冷地睨着他,语气冰冷:“这个礼拜里面又有人弄我,是你安排的吗?”

唐国栋微笑僵在嘴角,一时无言。


“操,早就应该知道是你。”陈文浩啐了一声,眼神冰寒:“你要我蹲多久啊。”


唐国栋耐心跟他解释:“四和会放话说要杀你,你现在呆在里面,比在外面安全。”

“我会处理。只要再多几个月,马上就可以出来了。”


陈文浩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几个月?真的吗?唐国栋,你他妈不要忘记我是顶你进来蹲的好不好,你要不要让我出去啊?还是觉得我不用出去了?反正行天盟没有我没有关系是不是?可是丽珍在等我啊!”他一拳砸向玻璃,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我当然知道啊。但现在就真的不行嘛,你在外面会有危险。”唐国栋皱眉。

“你放屁!”

“四和会是什么东西?你一个行天盟的老大会没有办法吗?你唬谁啊?”陈文浩暴怒,手指握紧电话站起身来,眼看着就要砸下去,身后的狱警揪住他把他按回座位上。


“文浩……”唐国栋深深看了他一眼,朝探视间的门口望去,门渐渐打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那是个看起来很特别的女人,眉眼中带着常人难有的英气和坚毅。陈文浩看见她,一时间呆住了,他颤抖着把电话举到耳边,带着喑哑的腔:“丽珍,丽珍……你是不是瘦了?丽珍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边?”

不等她回答,陈文浩转向唐国栋:“她为什么知道我在这边!”


唐国栋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你怎么可以这样骗我!”李丽珍眉宇间带着怒气,打断了他上一个问题。

“我没有!丽珍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没有故意要骗你,我就只是想……”


“我怀孕了。”李丽珍打断了他的解释,扔下了一个炸弹。


“真的吗?”慌张与狂喜只在一线之间,突然听到这个消息的陈文浩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能直白喜悦摆在脸上像个傻子,“我们有自己的小孩了!”


陈文浩缓了缓脑子,整理了一下思绪:“好,丽珍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说,我很快就可以出去了,唐国栋说我再几个月就可以出去了。这样子好了,你先请假好不好,因为刑警真的太危险了,你先在家里休息,那生活费我会想办法。”


李丽珍眼中划过一丝深重的悲哀,一闪即逝,她换上一副冰冷的表情:“不必了,我已经拿掉了。”

“啊?”陈文浩倏然呆住。

“我说我已经拿掉了。”她显得有点不耐烦。

“为什么,你怎么可以拿掉!”陈文浩站起来扑在玻璃上,青筋因为激动暴起。

李丽珍冷冷地回:“我这么相信你,你怎么可以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陈文浩语无伦次地拼命解释着:“我没有要骗你!我就是想要多赚一点钱,都为了我们未来着想,我不能把所有的重担都放你身上,不是吗?你为什么要拿掉?”


李丽珍沉默着,或许是不知道怎么解释,亦或许,是根本就不想解释。陈文浩看着她陌生的冷淡,转头冲着唐国栋:“唐国栋!我不是叫你照顾丽珍吗?为什么把她带来这里!”


李丽珍深吸一口气:“陈文浩,你冷静一点听我说,我们两个活在不同的世界,已经不可能了。”

“文浩,你自己保重。”


如果这个时候陈文浩稍微冷静一点就会发现,李丽珍从头到尾都没有直视他的眼睛,而是冲着他额头的某个位置。

那是他们刚谈恋爱的时候,她抱着本犯罪心理学跟他侃侃而谈的内容。她给他讲,想让一个人没法发现你在说谎,就去直视他的眉心,这会让他误以为你说的都是真的,坦然而无畏。


他确实当真了。


“不要,丽珍,丽珍,丽珍!”

“唐国栋!你为什么把她带到这里来!你这个王八蛋!”

一个绝望的男人在探视间嘶吼。

两个强壮的狱警从身后反剪住他的胳膊把他拖走。

一个女人在门外,紧紧捂住嘴,无声地哭泣。


“文浩!你不要这样,我……”唐国栋拍在玻璃上,联通内外的电话早不知什么时候摔落在桌上,电话线一圈一圈,绕成一个无法解开的结。


“我出去一定会砍你!”另一边的,也是。


“文浩!我一定会救你出去!文浩!”唐国栋拼命地冲着玻璃后的那个方向嘶吼。


“你们都这样对我!”另一边的陈文浩,也是。


他们谁都没听清谁。

也谁都没看懂谁。


再见便是永别。

生死两茫茫。


废弃大楼,走廊尽头。


“你是不是知道丽珍来牢里看过我,知道我跟丽珍的关系,拿这个来糊弄我要我放了唐毅!”

二十九年后,陈文浩敏感、多疑、风声鹤唳,这让他在短短几年间在柬埔寨站稳脚跟,也给他留下乖张狠绝喜怒无常的名声。

可此时,他的敏感和多疑,让他看起来好像一下子老了许多。

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失子多年的父亲。


二十九年后,有一个青年站在这位父亲面前,诚恳认真地讲述着他错过的那许多年,眼眸带光,故事关于他失去多年的爱人和孩子:“我不知道丽珍姐去探视你的时候说了什么,只知道她探视你过后,请了将近一年的假,这对工作狂的她来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她回来之后,依然是个工作狂,但是她再也没有请过长假,也没有谈过恋爱,没有结婚……”


少飞只讲到这里,没再细说。

再后面的故事,讲出来便有些残忍。


就比如说有那么一年过年,孤身一人的少飞和孤身一人的李丽珍两个人举着酒瓶坐在警局天台上,看着万家灯火,星光被爆竹声声湮没。

少飞打趣她,为什么不谈个恋爱找个伴。

李丽珍爽朗大笑。

她说,自有人在灯火阑珊处等她。


那会儿少飞语文不怎么好,没懂。


现在他懂了。


有人在灯火阑珊处等她。

她不想要他在那等。

灯火阑珊处,影稀疏,人单薄,难长久安。

不如阳光下。


她又何尝不是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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