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同人正卷】玻璃囚徒（五十八）
阿德走好……
早安……
交易
新北市警局。
突降大雨，Jack送完了便当，手撑在头顶挡雨，跑去附近的停车场取车。那里，一辆黑色厢式车正停在他的车旁边，一个黑衣保镖举着伞给Jack遮住天上落下的雨滴，面无表情：“陈爷有请。”
一家私房菜馆，Jack跟随着黑衣男人走进去。整个大厅都没再有人，想来应是陈文浩已经包了下来，专门为了邀他而来。Jack心思电转，心中有数。前一天在郊外的茶庄，陈文浩一直打量他，应是对他起了些拉拢的心思，再或者是想拿什么东西来交换了。
“陈爷。”行至餐馆偏内部的隐秘位置，Jack跟端坐在榻榻米上的陈文浩打了个招呼。陈文浩摊开手，言简意赅地露了个字：“坐。”
Jack就坐，微笑地把手上的蝴蝶刀放在桌上，发出一生脆响。正拿着个清酒杯给自己倒酒的陈文浩挑挑眉，半威半笑。两人视线交错，对彼此已有评估，交锋之间不见刀光，却是针锋相对火花四溅。Jack率先开口打破僵局：“没想到， 陈爷会亲自邀请我来。”
陈文浩笑了一下，微笑着端起酒杯站起来，“能够招待像你这样的人才，小小心意算得了什么。以你的聪明才智，早就该自立门户了。”
Jack装傻装得得心应手：“我听不懂陈爷您在说什么。”
陈文浩哼了一声，拿起筷子夹了口菜：“不顾道义，随便就把底下的人交给警方，这样子的人，值得跟吗？你不怕变成第二个李至德？”
Jack坐在他面前，微笑坦然，等待着下文。
陈文浩吃了几口，放下筷子，拿起放在桌旁的一份文件，语气笃定，行走在黑道中上位者的气场让他显得格外气定神闲：“这是王坤成在台湾的一切，我可以给你。”
Jack挑眉：“我要拿什么跟唐爷交换？”放在桌上的刀被他拿起来，在手上飞舞成幻影。陈文浩笑了，右眼下的伤疤颇有些蛊惑的意味。他虽已年过五十，眼角的纹和眼下的疤痕给他添了些年轻人没有的沧桑，也能隐约从轮廓里看到些年轻时候的影子，肯定是个能用脸骗骗小姑娘的主。此时他笑起来，那种感觉就更甚，二十四年的牢狱生涯让陈文浩有着常人所没有的狠戾和江湖气，更不如说，比起Jack记忆里的唐爷，陈文浩好像才是一位黑帮帮主的标准化模版。而这一点，也充分表现在他的条件——
“我要掌握行天盟跟世海所有的资金流向，还有往来顾客名单，越详细越好。”
Jack自顾自把玩着手上的刀，陈文浩轻轻一笑，端起手边的清酒杯，敬酒示意。Jack知道，这意思是，如果他接了他的酒，就是应了他的条件。不过短短一瞬，Jack收刀入鞘，笑容更盛：“陈爷，清酒对我来说……”他翘起一边的嘴角，缓缓吐出三个字：“太淡了。”
新北市警局，侦三队办公室。
赵子揣好便当盒子，冲到平日里吃饭的地方，美滋滋打开饭盒：“你说你，没事那么会煮东西干嘛？”
钰琪突然抱着自己的饭盒从一旁冒了出来：“赵子哥，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跟俊伟哥出去吃饭吗？”
赵子：“……”
赵子：“喔……”
赵子有点尴尬，有种不想让自己隐秘的处男心事暴露人前的心情，一把捂住饭盒藏在怀里不让她看见。
钰琪有点莫名其妙：“你干嘛？”
钰琪：“！！！”
钰琪：“哇！这是爱心便当吧！”
赵子局促：“朋友送的啦！”
钰琪八卦心大起：“女朋友？不然你脸干嘛那么红！”
赵子埋头进便当盒：“哪有什么女朋友啦！”
钰琪突然有种知心姐姐般的阶级飞跃感，一边开自己的饭盒一边开导他：“你不要害羞啦！有人愿意为你洗手做羹汤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真的很幸福。”
赵子羞耻度爆表，埋头苦吃Jack为他准备的半熟鸡蛋。两人身后，石大炮突然闪现：“你有女朋友啦！”
赵子：“……”
我们真的是警察局不是征信社吗？
赵子：“老大，不是你想的那样啦。”
石老大却好像全没听见：“哇，不得了啦，你看看你这个德行也有人要，诶，是哪个女孩子这么善良啊？”
赵子不满：“我哪有你讲的那么糟糕。”
赵小白兔心说，他明明可稀罕我了。
“糟了糟了！”俊伟的声音远远传来，三人看向声音方向。
俊伟慌慌忙忙跑来，气都没来得及喘匀：“检调那边说，李至德死了。”
三人震惊成一帧jpd。
石大炮皱起眉头：“啊？李至德死了？怎么回事啊？”
俊伟有点担忧：“细节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检座现在积极调查中。”
石大炮抱着臂，认真思索：“这前几天，你们在帮李至德做笔录的时候，他有什么异样吗？”
赵子想了一下回答：“没有啊，没有什么问题啊。只是他一直不说话，还好有阿志哥在才可以问出一点事情来。”
石大炮睁大了眼睛，显得有些惊讶：“阿志？阿志也在？”
赵子有些茫然，不知道老大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对啊，因为他真的很难缠嘛，阿志哥说他可以协助我们。”
石大炮转身便走，赵子钰琪和俊伟面面相觑，莫名感觉到一点风雨欲来的诡异气氛。
楼梯间，堵住阿志的石大炮一把把人压在楼梯扶手上，怒目而视：“李至德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阿志无辜地望着他：“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起身便要离开。
石大炮又把人重新按回扶手，阿志翻了个白眼：“人是在地检挂掉的，干我屁事啊？”
石大炮揪住他的衣领，眼神凶狠：“我没有说他死了，要不是你干的，你怎么会知道！而且你连他在哪里死的你都知道！你是不是怕他把你抖出来所以杀人灭口？”
阿志眼神突变，好像跟刚才那个茫然无辜的完全不是同一个人：“我当然怕他把我抖出来，老大，你不怕啊？”
石大炮气得手抖：“这事是你自己干的啊，与我无关！”
阿志带着嘲讽的笑凑近他：“你错了，这所有的事情都跟你有关，放任阿飞查案的人是你，结果呢？搞到把李至德带回警局，害我不得不把他灭口。以免我们两个被抖出来。他的死根本就是你的错，我只是在解决你制造的问题而已。”
石大炮睁大了眼睛，阿志的话好像是打开了他心里的什么潘多拉盒子，揭开了心中最不愿回忆的往事。
“四年前，你看着所有的事情发生一句话都不说，甚至收钱帮忙掩盖，这四年我没有收手你一直都知道，但是你也没有阻止我啊。放任手下盗卖查获的毒品，你说跟你没有关系啊？你根本就是共犯！”
“为什么？”石大炮大吼，“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收手！让事情停留在四年之前那一次就好了！这四年来，我没有过过一天心安理得的日子，我每天都活在后悔之中你知道吗！阿志，都四年了，够了吧！”
“够，”阿志冷笑，“当刑警那么一点点薪水，塞塞牙缝刚刚好，还要去应付那些讨债的，怎么够！”
“老大，收了钱，手就是脏的。同在一条船的人，根本没有分别。”
石大炮望向自己的手，整个人都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再说了，”阿志继续加码，“你女儿小亚能够活着，开开心心筹备婚礼，靠的也是当年那笔钱啊。现在钱花也都花了嘛，能够做的，就是不要让谁又把那案件掀出来，不然我一个都不放过。”
石大炮一把抓住阿志的手恳求他：“阿志，收手吧！到此为止了好不好！你不要一错再错越陷越深啊！”
“老大，你放心，这个事情我做得非常隐秘，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这个案子过一段时间查不出什么东西，也就过了。没事，啊。”语气最后，竟还带了些嘲讽一般的安抚。
石大炮颓然地靠在楼梯扶手边，甚至全然不知阿志已经离开了许久。诚然，他早就知道阿志从未收手，午夜梦回，也时有梦见四年前的人与事。然而，当他发现自己真正面临抉择之时，竟是这般的绝望困顿。
一步错，步步错，再无回头机会。
小亚的婚礼就快到了。
她本该是最美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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